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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、黑水神宫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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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白十六峰千姿百态,群峰竞秀,山峰嶙峋奇峭,姿态各异,或白或黄,或青或绿,环列于天池四周。

白头峰位于天池东南,高度冠绝十六峰,此时的白头峰和其他诸峰乃至整个天池还是中华之土,还没有因为此峰是某个伟大领袖战斗过的地方,为了顾及同志加兄弟的国际无产阶级感情送与邻国,所以丁二爷由此登峰也不会造成什么国际纠纷。

丁寿与王廷相登山,留下了李春美、常九等人留守护卫,只有卜花秃腆着脸要来做向导,推辞不掉,只得同往。

这个时节登山,长白山上仍是冰雪覆盖,丁寿等人举目望去,只见视野之内大树参天,蒿草伏地,枯木倒卧,树挂缥缈,好一派林海雪原,塞外风光。

“二位大人,长白山乃我女真神山,山上物产丰富,孕育万民无数……”卜花秃自打上山嘴上就没停过,叨叨的让人心烦。

要不是还要利用三卫,丁寿真有心拿团雪塞住那张破嘴,现在只有强耐着,忽然眼角一瞥,见一团紫茸茸的东西快速的从雪原上奔过,“子衡兄,那是什么?”

王廷相未及细看,卜花秃已脱口道:“紫貂。”

丁寿哦了一声,貂的体形似鼬,毛色黄黑,也有黄黑中带紫的。嘴生得尖尖的,两边有长须,但四肢较短,可是前肢短于后肢,日常据息在森林中,昼伏夜出,捕食林中的鸟鼠等类。它的毛皮极其珍贵,制成裘帽和风领,不但轻暖,且沾水不湿,雪落即融。

正因貂皮珍贵,宫中每年大量需耗,一貂之皮方不盈尺,积六十余貂皮仅成一裘,《晋书》中曾记载,时人喜爱用貂尾做帽的装饰,因当时授官太滥,以至貂尾不足,以狗尾代替,“狗尾续貂”由此而来。

丁寿见猎心喜,暗道索性今日就打几只貂回去,给家中几女做上几件轻裘也好,当即蹑足潜踪,跟在貂后。

不想这畜牲极为狡猾,行进中总是跑跑停停、边嗅边看,有时昂首向四周张望,吓得二爷时不时地趴到雪地上隐藏行迹。

跟着他的王廷相倒是童心大起,不以为意,已经执掌右卫几十年的卜花秃可有年头没遭过这爬冰卧雪的罪了,“大人,貂性多疑,极难捕捉,若大人喜欢,寨里尚有数百张毛皮,连同一些土产赠予大人。”

“笑话,那你们的几百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?”丁寿上了倔脾气。

卜花秃苦笑道:“其好食松子,寨子里的阿哈们都是彻夜守在树下,屏息暗中射杀,非一朝一夕能得。”

“你们能射得,我为何就射不得。”这一句话声音有些高了,只见远处的紫貂猛地竖起耳朵,随即快速小跑,瞬间消失在雪原之中。

丁寿看着猎物没影儿,不由气苦,指着卜花秃道:“你且自回,后面不劳大驾了。”

见卜花秃还要多言,丁寿道:“不打扰爷们行猎,多送你五道敕书。”

卜花秃眉花眼笑的道谢,待看得丁寿拉着王廷相没了踪影,忽然省道:“坏了,忘了告诉他们那地方不可去。”

************

举头红日近,回首看云低。

越向山上走,积雪越深,一脚踩上去,半条腿就陷了进去,王廷相劝道:“贤弟莫要执拗,此番也非定要猎得紫貂,领略一番北国风情也算不虚此行。”

丁寿鼓着腮帮子,闷头继续前行,对这位小老弟脾性王廷相哭笑不得,还要开言劝解,忽然丁寿止住身形,向前方斜坡一指,“子衡兄,你看。”

顺着丁寿所指方向看去,王廷相不由被眼前所见惊呆了。

白雪皑皑的雪原上,一名赤身少女仰躺其上,见她玉乳高耸,恰如一双覆碗,碗底两粒红樱桃点缀其上,柳腰纤细,小腹微凸,一双浑圆玉腿交织叠在一起,大腿根部稍凸的山丘上,覆盖着一丛疏密有致,乌黑发亮的阴毛,和洁白的冰雪相映,黑白分明。

“莫不是哪家女子受了雪灾,冻卧于此?”王廷相道。

“此女除了足上的鹿皮靴可谓不着寸缕,哪家女子受灾会脱了衣服?”丁寿反问道。

“不好。”王廷相惊叫,只见十余只紫貂从密林中奔出,快速地向雪中裸女奔去,这些畜生莫不是要以人为食。

眼见几只紫貂已然奔到少女身边,只向她圆鼓鼓的胸脯奔去,丁寿救之不及,气运丹田,一声大喝。

那些紫貂受惊,四散逃窜,却见仰躺少女微闭星眸忽然张开,手上一抖,一个黑色大网从雪地里掀出,将离她最近的几只紫貂一网成擒,随即恼怒地站起,对着二人方向喊道:“你们是哪个部落的,坏人家好事。”

丁寿二人走近,少女也不理自身没穿衣服,自顾将网收紧,才从身下雪地中翻出一件红色翻毛斗篷,落落大方地披在身上,瞪大一双凤眼,看向二人。

“姑娘是在捕貂?”王廷相迟疑问道。

“当然是捕貂了,不然冰天雪地的谁脱光了衣服躺在这儿遭罪,结果躺了几个时辰,被你们一嗓子全喊跑了,拢共才抓了这么几只。”少女小嘴叭叭的,得理不饶人。

丁寿见这少女十五六岁年纪,颇有英气,一张瓜子脸儿,薄薄的嘴唇,眉目灵动,心中当即存了几分好感,嬉皮笑脸地拱手赔罪道:“姑娘恕罪,适才见这些畜生奔向姑娘,以为要对姑娘不利,方才高声恫吓,坏了姑娘算计,实是不该,我等愿赔。”

小姑娘疑惑地看着二人:“说话文绉绉的,你们是汉人?”

丁寿点头称是。

小姑娘点点头,“难怪,就说旁人也不会跑到这里来,算了,你们也是好心,什么赔不赔的。”

“姑娘真是明理之人,”丁寿继续涎着脸,“未请教姑娘芳名?”

“什么芳名不芳名的,你是问我名字吧。”小姑娘格格笑道:“我叫海兰。”

“海兰,好名字,”丁寿抚掌赞道,继续没话找话:“姑娘这捕貂的法子真是别致。”

海兰似也喜欢跟人聊天,“有什么别致了,只不过貂性狡猾多疑,平时又是独居,捕之不易,只不过遇到受寒冰僵之人倒在雪地上,必定呼唤自己同伴,伏在受寒身上,令其回暖,我便是随他们性子罢了。”

一旁王廷相闷声道:“人为一己之私,不仁至此。”

“什么?”海兰忽闪着大眼睛,似没有听懂。

“没什么,我这兄长夸姑娘足智多谋。”丁寿笑着道。

王廷相盯着黑网中的紫貂道:“貂性善良,以救人为本性,人却不知感恩,反利用这点良善,捕杀谋利,连这畜生都不如。”

子衡兄,兄弟在把妹你没看见么,什么时候你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了,丁寿以手扶额,说不出话来。

这小辣椒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,海兰先是哈哈大笑,随后说道:“难怪师父说山下的人想法很怪,尤其是汉人脑子里不知在想写什么,天生万物本就是用来养人的,用什么法子抓重要吗。”

王廷相一下火了,冷笑道:“断肠腹裂之草、虺蜿蝮蝎之属可也是上天用来养人的,豺狼虎豹食人,那人可也是上天用来滋养虎豹的,天地之间,人物皆生于造化,人为万物之灵,智力机巧足以尽万物而制之,或驱逐而远避,或拘系而役使,或戕杀而肉食,又岂是天之本意,强凌弱,众暴寡,智戕愚,万物之趋势,天又能如何。”

好吧,王兄,我承认你比达尔文牛掰了,如今达尔文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在哪找地投胎呢,丁寿摇头不语。

“贤弟为何摇头,难道愚兄言语有何不对之处?”看丁寿摇头,王廷相问道。

“对对对,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有何不对。”丁寿没口子称赞。

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。”王廷相默默念叨几句,很是满意,这小兄弟的言论总是很精辟的切中他心中所想,不负知己之名,可惜了,和宫中权阉走得太近,做兄长的还是该拉他一把。

海兰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,“你说的好像有道理,但和师父说的不一样,这样你们到我家去,听师傅怎么说。”

“那敢情好,如此我二人叨扰了。”丁寿乐不可支。

海兰一松网口,被捕的紫貂尽数跑出,“既然不知道捉它们对不对,那就暂且放了,免得在网里遭罪。”

小姑娘这番作为倒是很得王廷相赏识,连说孺子可教,二人随着海兰向峰顶攀去。

一路上丁寿插科打诨,海兰兴高采烈,谈兴十足,有问必答,自说她师徒二人居住在天池,其师平日里不喜与人来往,偶遇外人即鸿飞渺渺,被当地山民视为神仙显灵,渐渐便将这一带划为神仙居住之所,人烟少至。

渐至峰顶,忽闻雷声贯耳,声势惊人,见二人色变,海兰微微一笑,带着他们绕到一处巨石上,由此望去,只见远处两条雪龙似的水柱从天而泻,溅起浪花无数,飞雪漫天,冰花纵横,银光闪烁,美不胜收。

二人正为眼前美景震撼,回头却不见了海兰,大惊之下急忙寻找,却见巨石下泉水铮琮,水汽缭绕,竟有数眼温泉隐于石下,展望四周岳桦雾凇各异,遥看瀑布绮丽壮观,好一幅“飞瀑撒下千堆雪,林泉升起万缕烟”的瑰丽画卷。

一声娇笑,海兰如同白鱼般从一处泉水中冒出,丝毫不顾及自己赤身露体,笑道:“你二人可要一同泡泡驱驱寒气?”

王廷相转过身去,默念“非礼勿视”,丁寿却是展颜一笑,“好啊。”一跃而下。

当丁寿赤身跳入温泉内,海兰歪着脑袋盯着他看,眼神充满好奇,道:“你这人为何生的与人不一样?”

稍一纳闷,丁寿就明白过来,此女自幼和师父长大,想必没见过男子裸体,她不避讳在他二人前赤身露体,一半天性使然,另外就是根本不知男女大防,当即笑道:“当然不同,我是男人。”

“男人?我难道没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?”海兰挺翘鼻子一皱,不满道:“光屁股男人本姑娘见得多了。”

丁寿瞠目结舌,“你见的多了?哪儿见的?”

“开山以后,进山打猎的部落汉子经常在水里捕鱼洗澡,我上下山见的还少么?”海兰轻哼了一声道。

挠了挠头,丁寿眼神从海兰结实的胸脯扫到纤细有力的腰肢,不解道:“那我还能有什么不同?”

“哗啦”水响,海兰游到了他的身边,玉手下探,握住他胯下软垂的死蛇,娇声道:“你这个东西比他们的都大。”

丁寿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呻吟,因握着他宝贝的缘故,海兰大半酥胸都压在他的上臂,感受着软中带硬的挺拔感,原本极力克制的欲望在小手中茁壮成长。

海兰轻咦了一声,“这东西还会变大变硬,真有趣。”松开玉手,在那冠状沟处又顽皮的用手指点了两下。

不带这么调戏人的,二爷心中哀嚎,轻微喘息了几下,“其实你可以上下套弄,它会变得更大。”

“真的?”小姑娘犹自不信,便按照他说的,握住玉杵根部撸动了几下。

“对对,就是这样,你再快点,劲再大点……”丁寿舒服的将头后仰道。

正当丁寿不厌其烦地向长白山小花朵讲解生理知识时,听得头顶上重重“咳”了一声,把这货惊得好悬宝贝没缩了回去,怎么把石头上那主儿给忘了。

王廷相见这小子实在不像话,出声提醒,海兰抬起俏脸,关切道:“你可是受了寒,下来一起泡泡吧。”

一句话将王廷相僵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,丁寿忍俊不禁,捂嘴暗笑,王廷相支支吾吾道:“这个,多谢姑娘美意,在下不妨事……”

王廷相词穷之时,见那二人全都转头看向山下,他不由也随着二人目光看去,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奔行,速度极快,宛如一缕轻烟,径直向山巅而去。

海兰忽地一下从水中跃起,将斗篷往身上一裹,“怎么今日来了?”不再理会二人,施展轻功向那道人影追去。

丁寿胡乱地穿上衣物,与王廷相疑惑地相视一眼,“子衡兄,抓紧小弟。”一把揽住王廷相,展开身形向二人去向疾驰。

************

长白山天池,十六奇峰嵯峨耸峙,倒映水中,峦影波光,天水相连,云山相映。

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白头山峰巅,凝视天池,默然不语,山风猎猎,衣袂飞扬。

海兰在池边仰望着山巅黑衣人,不言不语,直到丁寿来到她身边,“海兰姑娘,这是何人?”

海兰摇摇头,“是来找师父的。”

王廷相被丁寿强拉着爬上山巅,呼呼喘着气,道:“尊师何处?”

一阵箫声响起,箫意清冷,一如这山巅寒风,海兰却笑道:“师父来了。”

不知何时,天池水面上多了一抹白色丽影,黑发及腰,白衣赤足,轻吹竹箫,踏着天池碧水向这边飘来。

二人不由对这有如出尘仙子一般的景象所迷,王廷相赞道:“体迅飞凫,飘忽若神,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。动无常则,若危若安。进止难期,若往若还。转眄流精,光润玉颜。含辞未吐,气若幽兰。即便洛神当面,亦不过如此。”

丁寿却紧盯着玉人足下,倒不是四铛头犯了恋足癖,只是这女子如雪玉足未有任何踩踏之势,却能凌波破浪,让人费解,即便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也要有那一叶芦苇作为凭持,他可不相信眼前真是仙子凌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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