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5 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之人(1/ 2)
“词儿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自从上回雨中一别,我对你可谓是思之如狂,就连去上京喝花酒,美人在怀,也都还惦记着你……”
傅听寒嘴里说着没脸没皮的话,目光却是瞥向小姑娘手里的食盒。
听到“上京”二字,谢锦词突然安静下来,抿着唇认真问道:“上京……是什么样的?”
“上京乃天子脚下,自然是戎国最繁华昌盛的地方。”
傅听寒懒懒应答,顺手揭开食盒的盖子。
馥郁的珍馐香气顿时盈满整个厅堂。
少年眉头一挑,风流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别色,“啧,鸽肉,鲍鱼,乌鸡。你家公子最近很虚吗?也不怕补过头了?”
谢锦词忙把盖子抢回来,“你快放我回去!我家公子受了重伤,需要马上吃到这些东西!”
“什么?又受伤了?”
傅听寒脸色微变,拉起小姑娘便往外走。
谢锦词惊呼:“你这是做什么?你倒是放开我!”
“沈四哥哥受伤,我自然要去探望的。至于你,若是不想被刚才那个小子继续纠缠,尽管挣扎便是。”
提到陆景淮,谢锦词立马乖巧了。
她低着头,任由傅听寒牵着自己的手腕。
踏出瑢韵轩的大门时,她悄悄瞄了眼斜对面的铜雀楼,猝不及防对上红衣少年的狭长凤目。
仅一眼,她立即心虚地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些,脚下也往傅听寒身侧靠近几分,恨不得钻进他的大氅里。
直到走出长街,走出少年的视线,她才暗松一口气,放下悬在喉咙的心。
傅听寒斜勾着唇角,松开小姑娘的细腕,佯装惊疑道:“词儿,你手腕上是什么?硌人得紧。”
谢锦词久久凝视自己腕间的玉镯,小鹿眼里一片柔软。
她轻声:“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镯子。”
两人走过既明桥,途径青吟巷,沿街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墙青瓦。
傅听寒盯着小姑娘白嫩的圆脸蛋,笑眯眯道:“好词儿,那是个什么样的镯子啊?可不可以借我看看?你也知道,我开瑢韵轩就是为了做首饰生意,我对镯子金钗这类东西……”
“喏,你看吧,不过小心些,它对我很重要。”
不等他说完,谢锦词便大方举起了胳膊。
她另一只手拎着食盒,不方便取镯子。
傅听寒虚握住她的手腕,摸到镯子的轮廓后,轻轻往外一带,轻而易举便拿到了手上。
色泽莹白的玉镯,温润坚密,乃上等和田玉。
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玩镯子,实则查看得非常仔细。
镯身内侧的隐蔽之地雕刻着一行诗。
龙城胆气尚未减,戎马一生驭天兵。
正与沈长风所说一致。
此句诗是二十年前,先帝亲赐当今大司马的,由于事隔多年,上京或许还有一些人记得,但远离皇城的江南一带早已尘封了消息。
谁知道大司马知不知晓,自己在扬州还有个外孙女?
少年眸色渐深,动作并不温柔地把镯子重新套回到小姑娘的手腕上,咂舌道:“你娘怕是骗了你,这分明是个假货,值不了几个钱。”
谢锦词一听,顿时急红了眼,争辩道:“你胡说!这是我娘亲的嫁妆,是从上京带来的东西,怎么可能是假的?!”
这是她找寻外祖父母的唯一凭证,怎么能是假的?
傅听寒痞痞一笑,“你是没出嫁过,不了解行情。嫁妆里掺几件假货不是很正常的事吗?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富贵人家?真金白银要是都给女儿当嫁妆了,家里还要不要吃饭?是泼出去的水重要,还是自家温饱重要?”
谢锦词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,白皙小脸涨得通红,仍旧倔强道:“我才不听你说的这些话,总之我娘亲是不会骗我的!”
“那你倒是告诉我,你外祖家是什么身份?只要你说得出来,我便酌情信你。”
傅听寒终于把话题引上了正轨。
他做了这么多铺垫,就是为了探一探小姑娘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。
如果不知道,那真真是一颗极好利用的棋子。
先帝亲提的诗,变相来说,是一道保命符。
大司马能把如此贵重的镯子给幺女做嫁妆,足以说明对其的宠爱。
照目前形势来看,本该待在扬州的谢锦词被卖到临安为婢,上京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,说明大司马还不知晓此事。
若是沈长风能在适当的时机把谢锦词送还给大司马……
妙哉,妙哉!
这厢傅听寒正美滋滋地展望着未来,另一边,谢锦词却被他的话问得哑口无言。
她,并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母是何身份。
她一心惦念着的亲人,却连他们是谁都无法得知。
可悲!可叹!
心头酸涩仿若洪水猛兽,小姑娘刚抬手抹了下眼角,几大颗眼泪便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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